我资助的贫困生是工头的女儿,只因没按时支付工程款,她就带人把我公司砸了,我反手撤资报警,她这时却慌了
公司的资金链紧张,原本该按时发放的工程款只能延期一个月。
我找来一直在帮扶的女孩,她正是工头的女儿,大学刚毕业,在我公司做实习生。
我委婉地告诉她:“这次的钱可能没法按时打过账,要拖一个月,麻烦你跟你爸说一声,我怕他放心不下。”
然而,第二天清晨,几个工人冲进了我的办公室,砸得一片狼藉。
他们怒吼着:“你当初说工程完成马上付款,现在却说没钱,算什么承诺?”
我望向女孩,她泪流满面地说:“我只能告诉你们公司现在真的资金短缺,没办法按时支付,我也不能欺骗大家,这是我做人的底线。”
办公室被砸得惨不忍睹。
出差回家刚到,就接到这个震惊的消息。
我赶到公司时,办公室已经完全乱了套。
大件家具砸不碎,却被人推得歪歪斜斜。
小物件碎屑散落一地,文件夹、杯子毁成碎片,电脑屏幕多处粉碎。
工人们见我出现,仿佛找到了支柱,纷纷朝我冲来。
"我们拦不住他们,连三个保安都挨打了。”有人惊慌地说。
"我电脑也被砸坏了,里面熬了一个星期的报表全没了。”
"这一周的数据都泡汤了啊!”话没说完,几个工人已经冲出了办公室。
几十人密密麻麻,像一团乌云迅速聚集,直扑而来。
他们刚下工地,安全帽还戴着,衣服上带着干硬的水泥点点。
这群人跟着我干了三年,从前都是乐呵呵的朴实模样。
如今他们面目严峻,有人手握铁锹,也站得笔直。
我心里一片茫然,不知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失控。
下一秒,一个工人跨步上前,怒目而视:“就是你不给钱?”
他伸手欲抓住我胳膊,幸亏身边人动作迅速,一把揽开。
他被按倒在地,拼命挣扎着,眼神死死锁着我,仿佛非得抓着我问个明白不可。
他的这举动瞬间点燃了大家的怒火。
"还敢动我们老大!”
"我们不还手你们以为我们软弱?”
男工们一跃而起,剑拔弩张,两拨人站成阵势,毫不让步。
这时工头终于站出来,手里叼着烟,皱眉吼道:“住手!”顿时嘈杂安静下来。
我与他没怎么说过话,印象中去年我去过他家,破旧的两间瓦房里,他弯着腰,满是感激:“多亏您这么多年一直帮扶我女儿,她才能上大学。”
此刻,他挺直了腰板,将那副曾经的软弱一扫而空。
他高高在上,冷冷凝视着我,开口道:“你说工程完了马上付款,可现在完了,你却说没钱,这是什么欺骗?”
话音刚落,其他工人立刻附和:“这不就是骗我们吗?”
"我全家都靠我挣钱养活呢。”
"骗子!骗子!骗子!”
可我没说过不给钱,我只说最晚拖一个月才打款,几乎立刻我就感觉到了问题所在。
我强忍怒气,招呼身边人道:“叫周悦过来。”
工头听到女儿名字,吸了一口烟,眼神里满是戒备:“别拿周悦难为她,我们说的是你不愿意付工程款这事。”
周悦很快赶来。
我抑制心中怒火,低声问:“你跟你爸怎么说的?”
话一出口,她立刻嚎啕大哭。
我早就说过,现在不给是不可能的。"我不能撒谎,公司的账面上确实没钱。”话说得干脆利落,她就这样把我的话给扯了个乱七八糟。
我气得差点站不稳,原本这事应该让专业的人来处理的,可是我信任她,觉得她说话工人们会更踏实些,才让她代为传达。
五年来我一直在帮助她,她又是工头的女儿,这么简单的一件事,我原以为绝不会出错。
没想到她直接把我的意思给捅了个大窟窿,传达得一塌糊涂。
她边哭边哽咽,工人们认得她,有人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,柔声说:“别哭,我知道你是为大家好。”
我扶着桌子,怒视着周悦,声音压得低沉而锐利:“我怎么跟你说的?我明确说了最迟拖一个月,这钱是肯定会给的。”
她还在眼泪中挣扎着反驳:“但您现在就是拿不出来,我不能撒谎,这关乎我的人格。”
我顺手抓起桌边的玻璃杯,“砰!”一声巨响,玻璃碎片飞溅,原本就脆弱的理智彻底崩溃。
我指着周悦的脸,怒火腾腾:“人格问题?你的‘人格’怕是得让整个公司给你作保证才行。
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,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,你嘴里冲口而出的又是什么?我说的是会给!”
"你到底是怎么告诉他们的?”我咬牙切齿。
她哭着反驳:“您说的哪句话错了?我说的哪里有问题?”
"你出去问问,哪个工程款不是拖欠的?我就推迟一个月,一个月!就这点事能难倒我吗?”怒火烧红了脸,我一步步冲上去,扬起手。
可我的手未落,就被工头拦住,他眼睛瞪得大大的:“你敢对我女儿动手?”
我甩开他,冷笑着看着他们这些人,“目前资金周转不开,但我会给,绝对不会拖超过一个月。”
工人们低声嘟囔:“不是不肯给,就是晚一个月……”
"我们之前的工程款,最少都得拖半年。”有人嗤之以鼻。
"现在就是晚一个月,这算不错了!”有人附和。
他们全是周悦老家的人。
三年前,我第一次踏进那个村庄,有村民送来新鲜的瓜果,递给我时,我注意到她指甲缝里全是泥土。
她见我看着,羞涩地拂了拂手:“我洗过手了。”
就这么一个细节,那一刻,我决定要帮他们一把。
村里人没啥特别的技能,都是能出力的,我立马承包了他们的路费和住宿费,带他们出来一起干活。
A城的工人工资一般一天三百,我特意给他们加一百,还有降温的饮料和一日三餐的盒饭,都是我亲自把关质量,一车一车运过来。
可是我没想到,现在工程款稍微晚了半个月,他们竟然不问缘由,直接砸了我的办公室。
这事儿解释得一清二楚,气氛却丝毫没缓和。
"骗人吧,你就是想赖账跑路。”
这句话像是往油锅里滴了水,原本还算平静的工人们猛地炸了锅。
在一片嘈杂声中,有人问周悦:“悦悦,我们信你,你到底说她给不给钱?”
我看向周悦,她抽泣着答:“二叔,确实,公司的确拿不出来钱。”
心口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样,身边的同事看不过眼,纷纷开口:“周悦,你就说实话,老大以前拖过咱们的工程款吗?”
这几百号人跟着我干了三年,每次工程结束,我都是第一时间结了工资,从没有迟过。
此次却是头一回拖欠工程款,难免被人怀疑针对。
工头紧紧盯着我,眼神仿佛在一瞬间做出了最后的判断。
「抱歉,江老板,我手下有几百人,我没法拖着不给钱。
你要么现在把钱给我,要么我们就一直闹到底。
我们就坐在你们公司门口,看你还能不能接着生意!」
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三年来,就算养条狗一天不喂它,狗也不会反咬我一口。
如今拖欠仅仅一个月的工程款,他们却百般为难。
整个江城,没有谁比我更尽心尽力地打理这事儿。
只是他们看我一个女人,又觉得有几百号人撑着,便觉得好欺负罢了。
通宵忙活,没吃早餐,眼前还得忍受他们的无理取闹,腿差点站不住了。
就在这一刻,一股清醒透顶的念头闪现脑海。
狗咬了我,我可以换条狗,更何况现在遍地都是普通工人。
我硬撑着身体上前一步,声音沙哑却坚定地问:「到底多少钱?你说个数。」
「四百五十万。」
他见我表情松动,赶紧加了句:「我们这些工人一百多号人,已经连续给你干了四个月多,拿着这些钱也只能糊口过日子。
您也得体谅体谅啊……」
我冷冷打断:「不用多说。」
跨出一步,工人们立刻把我围个水泄不通,像是怕我突然跑了似的死死盯着我。
我说:「我先去办公室打个电话。」
走进办公室,才发现他们捣毁得有多狠。
文件散落地上,抽屉被翻得翻倒贴,一张张文件全被撕成碎片。
我一步步往里走,走到自己的座位前,拿起手机拨号,站在乱成一片的废墟里一通电话接一通电话。
「李总,是我,有空吗?下午方便接电话吗?」
「姐,是我,我想说…」
「文文,是我……」
十二通电话,终于凑齐了那笔欠款。
从小到大我从未低过头,如今却在这一刻不得不低下。
透过办公室的透明玻璃,我能看到那些手下们人人都低着头,不敢抬眼正视我。
工人们目光犀利地盯着我,跟狼似的,像要从我身上撕下一块肉。
我将钱一分不少地转了过去,拿着手机出来:「钱全到了,你们看看。」
工头核对着账目,眼神朝我一转,又说道:「不是说有钱吗?早拿出来,何必搞得我们非要闹成这样。」
我提起别的事:「警察快到了,算算损失,你们负责赔偿。」
他们砸得时候,心里大概也想着补偿吧,虽然有人恼火,却没人吭声。
等警方赶来前的空档,周悦开口:「姐,先放他们走吧,后面项目得赶紧做,多耽误一秒就是损失。」
我斜眼瞟她一眼。
工人们听她这么说,也有些觉得合情合理,陆续抬脚准备离开。
助理见我脸色惨淡,递给我一杯热水。
我喝了口才开口说:「你们不用回工地了。」
工头这才抬头看我:「老板,这话什么意思?」
「你们,都被解雇了。」
「啪嗒——」打火机火光闪过,烟雾升腾。
工头隔着烟看向我,道:「江老板,我们这活儿干了一半,现在叫我们走,太不讲道理。」
周悦也看过来:「姐,他们跟你干了三年呢。」
我端起热水杯,冷冷道:「你也是,长大了,今晚就收拾东西走人吧。」
她没说话,沉默笼罩四周。
工头狠狠把没抽完的烟扔到地上,「你以为你是谁?早就有人想挖我们,可我不干了!」
碎纸洒满一地,烟头落在上面,迅速引燃一片小火。
烟雾弥漫间,我把手里的热水一倒,水珠四散炸开,迎刃而解了那尚未蔓延的大火,浓烟很快消散无踪。
我看到男人只要开口一句“滚”,他们便立刻散去。
那天晚上,我连夜招了新工,因为工资提高了整整一百块,果然招聘得很快。
新工头一再保证,这次绝不会再出任何差错。
等我忙完,天边已然泛起了晨曦,屋里却依旧一成不变。
我才猛然意识到,周悦整整一夜都没回家。
刚推开公司门,周悦就像等着我似的,递上了辞职信,来与我做最后的告别。
她难得穿上一身崭新的衣裳,牌子大得耀眼夺目。
我瞥见她手中的包,差不多六十万块,亮紫色鳄鱼皮的材质,显然不是年轻人会喜欢的款式。
A城知名的男人,除了那位寡居一直不再婚的,其余都与她差不多年纪。
这五年来在我资助下,我看着她一点一点蜕变成长。
即便嘴上再硬,我仍忍不住问了句:“这个包从哪儿来的?”
她狡黠地支吾着:“姐,这不关你的事吧。”
不关我的事?她第一次踏进大学校园,是我送她去的。
我为了怕她格格不入,特意买礼物送给她的舍友。
她每个重要的抉择和决定,背后都有我在帮她。
如今,她竟说与我无关。
我冷冷地盯着她:“到底怎么来的?”
她见我紧追不放,索性破罐子破摔:“男朋友给买的。”
我直指她鼻子:“他送你这个,你知道自己得付出多大代价吗?”
周悦见我气愤,满脸不解:“我还付什么?他是喜欢我才送的。”
哪里有这么简单?他们这个年龄,互送杯奶茶我还信,但随便送个奢侈包,怎么可能没什么企图?她却若无其事:“姐,这些年你资助我不就是让我变得更有钱吗?现在我挣到了……”
她一边得意地给我展示她身上的名牌服装,一边挑衅地问:“姐,这衣服你知道多少钱吗?足抵我好几年工资呢。”
我资助她这些年,难道只为了这点吗?
"我学习好,我想上学。”当初她泪眼婆娑地说出这句话,我才决定支持她。
可是此刻,她一副自满姿态,拿这些东西给我炫耀,我的理智彻底淹没。
我随手拎起桌上的咖啡杯,从她的头顶一泼而下。
泼完觉得不过瘾,便顺手拽过签字笔,猛地抓住她的包。
"你干什么?”她慌张地拦着我,笔尖在她手臂上留下了黑色的痕迹。
她不顾疼痛,拼命擦拭包包。
"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她慌乱地问。
我不理会她的质问,将笔甩到地上,转身坐回办公桌,随后写出一张支票递给她。
头痛欲裂,我捂着太阳穴,举起支票,她顿时说不出话来。
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无比清晰。
我手中支票一空,她走过来抢走,把那只被弃的包丢到我的办公桌上,冷冷地说:“姐,现在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?”
我捂着头沉默不语,她又开口:“姐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,我觉得我没做错。”
她竟然觉得自己没错!我急声喊住她:“周悦。”
强撑着站起身,我往她走去。
从办公室被砸的那一刻起,心中就闷着一股气,我忍不住挥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。
她捂着脸,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。
没人敢望向这边,大家都清楚我对周悦的重视,几乎所有事情都是我亲自教授她,苦心想让她站稳脚跟。
可我怎么也不明白,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
周悦捂着脸冷笑:“姐,这些年你给我的资助,我会一分一分还到你卡上的,我们走着瞧。”
说罢她转身离开,助理小心翼翼地探出头,关切地问:“姐,你没事吧?”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办公桌前,那个被我乱画的包包仿佛在嘲弄我。
我伸手抓起它,砰的一声狠狠地甩进了垃圾桶。
就在那一瞬间,眼前一黑,整个人倒了下去。
等我醒来时,助理正守在床边。
她似乎有话要说,却又犹豫不决。
我催促道:“说吧,快说。”
她还年轻,嘴巴不太严实。
旁边的人想要阻拦都没来得及,话音已经落地:“新来的工人和周工头他们打起来了。”
护士赶紧插话,好心劝道:“别急着谈工作,先休息休息。”
一边给我换着输液,她一边叮嘱:“记得按时吃饭,按时休息,等年纪大了,这些熬夜的劲儿都会反噬回来的。”
我连连点头。
等她离开房间后,我转向助理,语气坚定:“说清楚点。”
她刚张口,周围有人悄声提醒:“别说了,老大要休息,这点小事没必要提。”
但这正是我让她当助理的原因,心思细腻又胆子大,什么都敢掏出来说。
她闷声不响,我把床扶正,又一次催促:“说,原因。”
她终于忍不住,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无奈:“我们的送水车开到周工头他们那儿时,被一帮工人拦住了。
司机害怕出事,刚一停下车,水就被抢了。
新来的那个工头带人过去要水,结果他们把工人都给揍了。”
"下午还有活儿要干,工人们不敢耽搁,只买了几瓶碘酒赶紧跑回工地。
新工头还说以前都是自己买水,遇不到事也不想烦您,谁能忍啊?好几万块的水费呢。”
她越说越激动,情绪也越发膨胀。
我心里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。
话未说完,房门忽然被敲响,一个声音大得几乎要把门撞开,“江老板,我们来看您了。”
三四个工人拎着一篮水果走进来,来看我我自然欢迎。
但他一落座,话锋转向感谢:“谢谢您,江老板。”
他语气充满感激:“谢谢您不让我们继续干那活儿,现在咱们一天能赚八百您知道吗?”
他接连称赞:“老板您年轻有为,慷慨大方,完全不像别人那样斤斤计较。
要是盖别墅,那咱们也早就盖起来了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身边同行便笑成一片。
周工头搭话:“离开您了,悦悦也找到对象,我们也找到新工作,真心谢谢您。”
他的话里带着暗示,我假装没听见。
笑声停歇,那次冲我怒喊要抓人的工人终于开口:“笑过了,该说正事了。”
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他,他一字一句盯着我开口:“三年来,我们的工资其实是一天八百。
大家伙苦跟着您这么久,不知道您贪了我们多少?”
说到这里,他停顿一下,随即吐露了心声:“我们来,是要钱的。”
周围顿时炸开了锅,众人嚷嚷:“要钱?要什么钱?”
"你们自己去打听打听,咱们一天该挣多少。
别犯贱,不要脸!大雨大热天都得停工,简直像做慈善。”
"离开公司没几天就盖了别墅,脑子都被房子砸傻了吧!”
工头不理会纷扰,抖了抖手里的烟灰,脸色严肃地说:“我们来,就是为了要那笔欠三年的钱。
您只要把我们拖欠的补上,我们立马转身走人,不添麻烦您休息。”
工人们个个高大强壮,她毫无惧色,毅然站到前面,为自己的原则坚定辩护:“你们这是不要脸。
即使闹到警察局,拿到的钱也不过如此。”“真以为我们是在做慈善吗?”我弄不明白他们怎么找到一百多八百的工作,整个a城平均工资才三百,我挣得多一百而已。
想干活的人几乎都挤破头了。
否则,新工头也不会害怕麻烦我,想自己承担那个无声的损失。
那些人出村子后一直尾随我,从没真正自己找过一天的活儿。
我处处为他们考虑,想着能让他们的日子过得一点点更好。
可偏偏因为我的善意,他们反而越逼越紧。
也许是因为我资助了周悦,在他面前表现得过分亲切,他才敢如此嚣张。
我拉住助理,冷静地说:“钱的来龙去脉,白纸黑字清清楚楚,全是你签字按手印。
你想告,我问心无愧。”其实他们也知道自己不光彩,见我脸色一冷,仍然死缠烂打:“你知道我们不识字,用合同坑我们。”“那别怪我们拦着送水车和饭车,这都是我们挣的钱,不是你不给。”“我们吃你点饭有什么错?”他说完,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"太过分了,令人恶心。”“老大,你看,我们帮他们是因为他们太不易了,他们良心真被狗吃了。”“我真受不了,恨不得派人去教训他们一顿。”
助理在他们离开后吵得更凶,我却淡定开口:“别急,学学你周围的人,稳住心神。”她坐在一旁,扒着工人留下的果篮,唠唠叨叨一堆不满,我笑了声,才收回注意力,问正事:“他们在哪儿工作?”秘书马上接过话题:“离咱公司二十多公里,就在一个别墅区。”他也纳闷:“他们怎么找到一百多八百的活儿,不知道。”别墅区,在二十多公里开外,我一时想不起是哪家。"问清楚,那个别墅是谁家的产业。”另一位秘书早有准备,等我开口,便把电话号码发来。"老大,这是个已经预约过的号码,姓许。”
这连串动作让一旁剥橘子的助理惊讶得说不出话。
我拨通电话,很快转接过去。
对方声音很年轻:“哪位?”声音听着不到三十岁,男性,姓许,我怎么也对不上号。"XX公司,江倩。”“不认识,有事吗?”他声音带点生硬,不像本地口音,估计刚回来。
最近刚回来的只有周家独子,我们几天前刚在他的迎接宴会上见过面。
我对他没什么印象,只能试探:“你前几天参加过宴会,我给你递过名片,你不记得吗?”“什么宴会?有什么事赶紧说,别拐弯抹角。”
周家独子刚回国,a城几乎所有名企都参加了宴会,其中不少企业派了年轻人出席。
他居然一无所知。
我直截了当地说:“没什么大事,就是你的工人抢了我们的水,还打了我们的人。”闻言他嗤笑起来:“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。”“就这么点小事,要抢能抢到是他们自己本事,跟我没关系。”“我就是帮他们盖个房子而已,你有意见自己去找他们理论去。”不讲价钱,也不容情。
我圈子里根本没这号人。
话还没说完,那头电话“啪”地一声就被挂断了。
我收起手机,对秘书吩咐:“带着项目去打听一番,到底是谁家的孩子。”消息来得很快,当晚就有了结果:但让我没有料到的是,传过来的照片里,周悦那张特别清晰。
我皱眉问:“周悦这是怎么回事?他们是在谈恋爱?”对方答得很委婉:“老大,那个男生是许老板的小儿子,他们俩早已订了婚。”我没理会这句话,继续安排:“办个宴会,邀请许老板过来。”我和许老板不熟,办宴会是最快拉近关系的办法。
事后,秘书问:“周悦那边怎么办,你需要我提醒她吗?”我深吸一口气,想起她曾在办公室说过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。”“不用管她了,这是她自己的决定。”秘书又吞吞吐吐地问:“那几个孩子的资助要不要继续?”这么多年,我不仅资助过周悦,也陆续扶持了好几个孩子。
只是周悦是我第一个出手的女生,她的目光特别坚定,所以我将她留在身边。
秘书担心周悦会影响我的判断,劝我慎重。
可我想起自己的经历,没有别人的帮衬,我也不会有今天。
或许周悦是我瞎眼了,但我坚信,在我资助的孩子里,一百个里总有一个会和我一样作出选择,那我的付出就不算白费。
我毫不犹豫地说:“打电话去吧,费用还是从我那个工资卡划。”第二天,新上任的工头来了,依旧是为了争抢水和饭的问题。
那条必经的路段被他们故意堵住,就凭货车司机不让路,拦截一次又一次。
他停了停,说:“您要是信得过我们,就让我们去开车吧。”“我们最明白什么速度不会伤人,也不会太过分的。”我心里犹豫,为了省点饭钱,却让司机冒死开车,代价实在太大。
但他们反复保证:“您不懂,这事工地里经常发生,我们就是拼一把。
您放心,他们比谁都知道珍惜生命。”到了晚上,秘书告诉我饭顺利送到了。
司机看到小货车不减速,才终于分散开来。
这事解决后,我在医院整整休息了半个月。
出院那天阳光明媚。
回到家,就看到周悦在那里。
显然她知道我马上回家,特意挑了这个时间点。
工人们正把她屋里的东西搬走,她一袭抹胸礼服站在客厅中央,好像特地想给我看似的。
我走进屋,她提起裙摆喊我:“姐,回来了。”我点点头,她解释说:“正好今天有空,找了工人过来搬东西。”她脸上的妆容细致精美,看起来像是要参加一个重要宴会。
我目光落在她脸上,她才开口:“男朋友说要我跟他一起参加一个聚会,其实我不想去,但他希望我去见见家长。”“姐,你有名片吗?我到时候在宴会上帮你交交朋友,说不定对你将来的工作有帮助。”工人们进进出出,灰尘在空气中飘散,她却依旧穿着奢华的礼服挺立在客厅中央。
我开口:“不用了。”但想到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资助她,我又接着说:“大学时那笔钱算是我资助你的,这几年大学毕业后流水我都打印出来了,该还的钱你该还吧。”她从包里摸出一张卡片,淡淡地开口,“姐,你说多少钱,我全都给你。”
"今晚我会给你一份清单明细。”
我坐在沙发上,她便吩咐着工人搬走二楼的钢琴,叮嘱道:“小心点,别磕碰了。”
我忍不住说道:“这琴是我买的,你要搬走得折算成现金。”
周悦咬着牙,“折现就折现。”
工人又去搬一把椅子,我沉默地看着她。
她似乎没料到我这么锱铢必较,气急败坏地问:“这把椅子难道也要算折现?”
我点了点头:“对头,这把也算。
你搬走的东西,除了几件衣服是你自己买的,其他全部都是我的,通通得折现,今晚我会把清单一并给你。”
她轻蔑地嗤了一声,冷冷道:“名片你就不用给我了,这脾气这性格,这辈子你也接触不到那些圈子。”
"今天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。”
可到了晚上,我们又意外碰面。
那个宴会,正是我那边组织的局。
她穿着早上才见过的那件洁白礼服,挽着一个年轻男人,勉强对我露出笑容,仿佛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
毕竟跟她同住了五年,我一直低调不露面,不经常在家。
她以为我不过是个不识字的暴发户。
我没搭理她,身边的好友凑过来悄声告诉我:“那个人就是许老板。”
宴会上年轻人不少,周家独子就在他身边围着。
我好友问:“要我帮你介绍吗?”
我摇头:“不用。”
拿着酒杯,我径直走向周家独子,问他:“从国外回来,还适应吗?”
他回应了几句话,我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了许老板身上。
年轻人趁机介绍:“许老板,这是江情,江老板。”
我们自然而然地聊了起来。
谈话中,我随口问:“许老板的儿子是不是和周松年纪差不多?”
他笑着摆手:“远远不及周松那样干练。”
看我神色不对,他犹豫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认识他?”
"认识,有点小过节。”
他脸色一沉,低声对身后的人交代,没多久,那男生便走到我跟前,熟悉的声音响起:“爸,什么事?”
许老板皱眉问:“你又惹什么麻烦了?”
"什么叫又惹麻烦?我最近忙着给儿子盖房子,你不是清楚吗?”
周悦抬手挽着他肩膀,轻声说:“您别生气,许仰人真不错。”
我与受资助女孩闹翻的事大家都有耳闻,但不知道是谁,听我这么一说,人名瞬间和脸孔对上了号。
也正是我这句话,几乎断了她想靠婚姻挤进a城上流圈的念想。
周悦脸色发白,拼命镇定着:“刷卡。”
她递出卡片,许老板几乎瞬间认出,随即轻哼一声。
刷卡完后,他转向许仰:“许仰,你未婚妻也来了,去找她。”
听到这话,周悦死死拽着许仰的胳膊,他本能地挣脱:“可是,爸……”
"去找她。”
许老板脸色冷下来,周悦眼眶泛红,她哽咽道:“你这是侮辱我吗?”
许老板淡淡答道:“侮辱?那张卡是我给儿子开的,如果我想侮辱你,当时刷卡我早就阻止了。
再说,许仰有未婚妻这事,我不信你不知道。
她今天也在这,你来就是做好挨打的准备。”
许仰听完,只能挣脱她的手,神情冷漠:“别哭了,你求我我才带你来的,已经够给你面子了。”他走了,周悦却留在原地。
她盯着我,语气中带着嘲讽:“这是故意的吗?难道你就想看我出丑?”我扫了一眼她身上的白色礼服,冷冷回道:“还钱的人是你,不是我。”
当晚,一条视频突然蹿升至热搜,无数工人站在镜头前愤怒控诉。
视频中,他们声泪俱下地说:“江老板,ГXX公司,欠了我们工资。”他们说被逼打了三年的黑工,工资少给一半,现在却被无情辞退,“她嫉妒,我们根本没有机会”。
这些工人几乎没文化,唯一能做的就是拍摄这个视频。
视频火速登上热搜,我的个人账号也瞬间爆炸,下面充斥着辱骂和质疑。
尽管我平时从不隐藏,贴满了资助孩子的照片,可因为只有我独自出现,网友们纷纷指责我作秀。
凭借这些工人视频的热度,我的关注度暴涨,前所未有地火爆。
秘书焦急地安排公关应对,但我心态稳得出奇。
合同白纸黑字,明明白白写着,我没拖欠工资,更不存在所谓的黑工。
我毫不慌张,反而主动发帖:“明天我会开直播,给大家一个说法,敬请关注。”这条公告又让话题登顶热搜。
第二天,我准时开播,观众人数迅速攀升,我望着人数对外宣布:“半小时后正式开始解释。”评论区充斥着辱骂,我视若无睹,拒绝回应。
甚至挂出了我卖的一分钱纸巾链接,总有人会买的。
半小时后,直播间人数达到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高度,我才开始说明:“那些跟我合作的工人,我们合作了三年,我每人开出了四百的日薪。”话音刚落,依旧有骂声,但更多人留言赞叹:“日薪四百?我月薪才三千,在哪儿我也干两天!”“日薪四百?我有力气和本事!”
我笑了笑,提了提那链接:“别错过我这便宜的纸巾。”然后打开PPT,逐条展示给观众看,“我从没拖欠工资,这次只是资金周转困难,推迟了三个月发薪,他们却砸了我的办公室。”我一边说,一边展示拍摄的照片。
"这三年我尽心尽责,工人走后对方还抢我工人的水和饭盒,打了我们的工人。
我亲自和对方老板沟通,才导致了辞退。”我继续说,“一般日薪是三百,我看着他们辛苦,给了他们多出的那一百块。
曾经在这里干过的人,能为我作证。”
PPT上一页页滑过,所有项目明晰无误,合同清楚得不能再清楚。
我没有提到周悦的名字,也没有点名任何工人,只是实事求是地剖析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时间线一步步展现,证据确凿。
评论突然转向:“其实我从面相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。”我掀开新的PPT,开始这场直播的真正目的——一场募捐活动。
这些年,我资助的每一个孩子,我都亲眼去过她们的生活环境。
有些人能为一只狗盖别墅,而有些孩子却一无所有,那些无助的眼神深深刺痛我的心。
我想起许久以前,邻居奶奶一点点地资助我成长,她去世前还拍着我肩膀说:“做好事。”
奶奶离开后,无数善良的人接力,才让我走到今天的高度。
如今,我只想用自己的力量,让更多孩子得到温暖和希望。
这张照片里,是山间一个寂静的小村落,最近的集市走路得花上三个小时。
这张照片,是一个小女孩的床铺。
这张照片,记录着她每天必须洗的衣服。
她的母亲瘫痪,父亲中风,弟弟年幼,而她,今年才十三岁。
网络世界真假难辨,那个工人的视频之所以登上热搜,不过是因为大家对弱势群体的同情。
尽管自己生活艰难,可看见别人受欺凌,内心仍会痛苦。
然而网络上的视频总是剪裁过度,你所看到的,绝大多数都是发布者有意呈现出来的部分。
我所能做的,不过是不去强迫、不去诱导,尽力真实地展示每一张照片。
不久,评论里不再关注工人的无理取闹,反而有人开始私下问我捐款的方式。
我又重复了一遍:“一分钱的纸巾都不能错过。”"所有的抽成,我们全部捐给需要的人。”
我从没提过周悦和其他工人的名字,但消息一传十,十传百,整座a城都知道了他们的身份。
日薪只有三百,没有住宿和盒饭的普通工作,他们根本看不上。
后来我听说,几百人又跟别人发生了冲突,对方不饶他们,直接动手,结果他们都被关押了半个月。
这事之后,a城没人还愿意雇佣他们,最终,他们只能连夜离开。
一个月后,我终于踏进家门,还没进去,周悦就挡在门口。
她泪眼婆娑地说:“姐,我还想跟你一起住。”"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,请你原谅我。”
那一刻,我才明白,把她接过来究竟错在哪儿。
她没有任何付出,却想轻易得到一切,习惯了走捷径,想要不劳而获。
我立刻拉开了距离,坚定地说:“我不会再帮你了,你也不该继续依赖我。”
她却说:“我需要的很少,你帮我找份工作,带我吃顿饭就够了。”
我经历过最艰难的时光,捡过废瓶,端过餐盘,进过工厂打工,但我从未乞讨过。
想要得到什么,就必须付出同等代价,这道理并不难懂。
然而周悦根本不愿接受,她只会缠着我帮她。"你四肢健全,大学热门专业毕业,我没有理由帮你。”
我叫来了物业,把门关上,看着她被带走。
她喊着:“姐,我想回去工作,什么活都行。”
回到屋里,桌上放着一袋拆开的山核桃。
我凑近一看,是小朵寄来的。
小朵就是那个想照顾一家人的女孩。
每年八月,她总会按时寄来亲手采摘的山核桃。
信中,她稚嫩地写着:“谢谢姐姐,不用担心,我很好,我家里也一切安好。”
我曾问过她要不要离开我身边,她摇摇头:“我的家就在这里,我一点也不觉得累。”
这些年,我遇过很多像周悦那样的人。
身边有人质疑我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。
但更多的是像小朵这样的孩子,他们不逃避痛苦,不放弃希望。
他们只需一小撮的泥土,在我不曾见到的角落,迅速长成参天大树。
所以,我所做的一切,就充满了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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